那一百零五階的階梯,似朝天國之境無盡拜念之人所需前行的天梯。
那他們肯定就是被天父從頂端用力踹下來的驅逐者吧。
窄小得僅容一人通過的梯道,階與階之間所需跨抬的高度完全不符合人體工學,鞋底踏踩上階梯平面時偶有幾階會反震出類似空心的迴響,這時拉斐爾便會刻意並攏雙腳、用力跳個幾下,通往天國的梯子被弄壞了正好,他不怕再摔一次、最好有誰能一起無止盡地墜落,在地獄深層跌斷了腿、弄殘了胳臂,但即便半身不遂,他還是拖著一身衰敗再回到階梯底端,再繼續登梯。
問他為什麼?
──不覺得把天父的梯子弄得髒亂不堪很有成就感嗎?好好證明一下那個天國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向的地方。
「拉斐。」
老舊潮濕的霉味弄得鼻子有些癢,拉斐爾維持雙手插在口袋的姿勢,高高昂起了頸首,看向那名如黑豹般深沉的男人立於第六樓層的高處,微亂的髮散在東方五官的臉畔,白色襯衫、刷洗到泛白的牛仔長褲,李奧納多自然而安穩地斜靠牆面,是晨時最毫無防備的姿態,拉斐爾就不明白對方怎能將暴虐與柔和以這般樣貌詮釋,好似兩者間從無隔閡、僅不過是一體兩面的差異,都不過是誤解。
他牽動嘴角,收起一身支離破碎的模樣。「這真像在爬參拜階梯呢,李奧。」
男人回應一次眼瞼的眨動。當拉斐爾以為對方會慣性無視他說笑的語句,李奧納多卻是張開微乾的唇,低啞問道:所以,你爬上去是想拜什麼神?
──什麼神?
「嗯……李奧大明神?」
拉斐爾相信神是存在的。但也正因為相信,他才覺信仰專一天父的人們可笑至極。
「拉斐,」
若說精神心靈所歸依的寄託之處,即是神與信仰的根基。「嗯?」
「說人話。」
李奧納多半闔了眼,裡頭有暴虐、有柔和,有一些他看得清也看不明的東西。拉斐爾戲謔地笑彎了眼,覺得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神。
但若和黑豹在一起,蒼鷹便能鼓動翅膀,將兩人一同攜往神的高處。
這次換他們把神從那個位置給踹下來吧。
窄小得僅容一人通過的梯道,階與階之間所需跨抬的高度完全不符合人體工學,鞋底踏踩上階梯平面時偶有幾階會反震出類似空心的迴響,這時拉斐爾便會刻意並攏雙腳、用力跳個幾下,通往天國的梯子被弄壞了正好,他不怕再摔一次、最好有誰能一起無止盡地墜落,在地獄深層跌斷了腿、弄殘了胳臂,但即便半身不遂,他還是拖著一身衰敗再回到階梯底端,再繼續登梯。
問他為什麼?
──不覺得把天父的梯子弄得髒亂不堪很有成就感嗎?好好證明一下那個天國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向的地方。
「拉斐。」
老舊潮濕的霉味弄得鼻子有些癢,拉斐爾維持雙手插在口袋的姿勢,高高昂起了頸首,看向那名如黑豹般深沉的男人立於第六樓層的高處,微亂的髮散在東方五官的臉畔,白色襯衫、刷洗到泛白的牛仔長褲,李奧納多自然而安穩地斜靠牆面,是晨時最毫無防備的姿態,拉斐爾就不明白對方怎能將暴虐與柔和以這般樣貌詮釋,好似兩者間從無隔閡、僅不過是一體兩面的差異,都不過是誤解。
他牽動嘴角,收起一身支離破碎的模樣。「這真像在爬參拜階梯呢,李奧。」
男人回應一次眼瞼的眨動。當拉斐爾以為對方會慣性無視他說笑的語句,李奧納多卻是張開微乾的唇,低啞問道:所以,你爬上去是想拜什麼神?
──什麼神?
「嗯……李奧大明神?」
拉斐爾相信神是存在的。但也正因為相信,他才覺信仰專一天父的人們可笑至極。
「拉斐,」
若說精神心靈所歸依的寄託之處,即是神與信仰的根基。「嗯?」
「說人話。」
李奧納多半闔了眼,裡頭有暴虐、有柔和,有一些他看得清也看不明的東西。拉斐爾戲謔地笑彎了眼,覺得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神。
但若和黑豹在一起,蒼鷹便能鼓動翅膀,將兩人一同攜往神的高處。
這次換他們把神從那個位置給踹下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