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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10 years ago,葛萊蔻16歲,艾爾伯22歲
◇ 10 years ago,葛萊蔻16歲,艾爾伯22歲
前導篇章 ◆ 《理想與現實》 | 請先閱畢《理想與現實》,再接續閱讀本文 |
葛萊蔻與青年認識得極早,自最為青澀的年華、在她仍自負朝前、仗仰長兄庇蔭的歲月裡,當艾爾伯·格雷科猶疑地以小刀護身,灰藍的眼專注中參有少許恍惚,她趁其蹙眉的片瞬、揚臂揮劍,夏日豔陽刺目,進攻與退防間踏踩株株青草,植物清芬襲捲口鼻,金屬撞擊的聲響清脆,劍與刀,葛萊蔻在這段主動拉近的距離底瞧見青年愕然、無措與慌亂了節奏下仍精細計算,諸如她認為無足輕重而他認為舉足輕重的枝微末節的縝密心細,她想、這真有趣--那時的葛萊蔻想著,打倒他。
「……所以妳第一次進行對練,就想著要把上級揍進醫務室?」
「嚴格說起來,是。」
「但妳並不擅長近身攻擊。」
「嘿!告訴女兵妳不擅長近身攻擊,就跟詢問淑女芳齡一樣失禮,艾爾伯。」
突地在行進間轉過身,豎起的高馬尾盪過半弧,髮尾橫掃身後人胸口自上而下第二排鈕扣。葛萊蔻高高挑起左眉,瞪向在她停步之時也藉自身反應能力免去一場追撞可能的青年,後者輕眨了眼,那在她看來就是個疑問句,葛萊蔻因而舉起食指朝他的胸膛猛戳兩下,全然不把彼此間的資歷之差放在眼裡。
艾爾伯總是帶有困惑,舉手投足間混有些許遲疑,這類不定因子散在年輕的面龐上使他看來更貼近實際歲數,一名二十出頭歲的青年、而非慣常在與老兵談論公事時的熟成遠慮;但這令葛萊蔻好奇,好奇青年的困惑從何而來,又為何不曾在其餘時分瞅見他這般茫然,好似她即是那個令艾爾伯無法準確裁定後續行為的紊亂之源。
青年並未對葛萊蔻僭越的舉動出聲喝斥,僅是略微頷首,榛色短髮在映透長廊窗面的晨光下暖煦祥和,「我記住了。」
噢。
她歪出有些怪異的笑臉,銅綠的眸卻彎作好看的弧度。噢、瞧瞧她年輕的指導者,對女兵間的玩笑話做出什麼反應。「我說、艾爾伯,」葛萊蔻因此呼喚了他的名字,她並不常在前後兩句以相同的方式稱呼熟人,甚至不常讓那些拗口的字彙全數溜出舌根,全名已是極限、遑論那隔阻距離的姓氏,但艾爾伯--葛萊蔻偏過小巧的腦袋,覺得這名字碎著光點,且發音就如同她老嚷嚷的自家大哥的名諱那般得她喜歡,「你今天下午排休?」
「對。」
「進過廚房嗎?」
「……有。」
好的開始。有些東西總該來測試一下。「這禮拜我被安排在伙房,但有個跟你同期的、應該要負責伙房指導的傢伙說他要翹班,叫我自己看著辦。」兩手一攤,無奈聳肩,雖說在進入軍團前就稍作心理準備,但葛萊蔻可沒想過會在正式上崗不到一週,就面臨處理整個軍團伙食的窘境,「五個新兵,面對一座廚房。」舉起左手,伸直五隻因操練破皮而纏滿繃帶的長指,右手則朝餐廳的方向示意性一比,「所以,親愛的指導官能不能來支援一下被放生的可憐新兵?」
葛萊蔻永遠記得那天,抱臂環胸的艾爾伯與她,站在政戰班軍眾頻繁擦肩而過的長廊上,足足沉默相望了三分鐘有餘,青年才放棄般嘆息地點頭答應。
而她則在心中的簿子畫下充滿勝利的一筆,有關於艾爾伯‧格雷科並不擅於拒絕女性的這一部份。
至於在發現青年擅於烹飪後所引發的各類小事,在此都算後話。
後續篇章 ◆ 《Turning back》
艾爾伯‧格雷科│為葛萊蔻進入軍團時,負責其指導與鍛鍊的指導軍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