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G:吉里安
【2016情人節快樂│大學二年級】
Valentine's Day
「這是什麼?」
盤坐在旋轉椅上的吉里安,一手擺弄滑鼠翻開資料夾,一手抓著手搖飲料杯,卸除唇彩後有些偏乾的唇啣咬水藍吸管,持續發出液體見底後空氣混著少許水液通過窄管時會有的噪音;原先彎身整理房間的納許不得以分神朝前者的方向看去,吉里安卻是頭也不回,舉起還握著塑膠杯的那手,輕鬆勾勾手指,表示別想叫他移動。
「快把那顆珍珠吃下去,不要再吸了。」
盤坐在旋轉椅上的吉里安,一手擺弄滑鼠翻開資料夾,一手抓著手搖飲料杯,卸除唇彩後有些偏乾的唇啣咬水藍吸管,持續發出液體見底後空氣混著少許水液通過窄管時會有的噪音;原先彎身整理房間的納許不得以分神朝前者的方向看去,吉里安卻是頭也不回,舉起還握著塑膠杯的那手,輕鬆勾勾手指,表示別想叫他移動。
「快把那顆珍珠吃下去,不要再吸了。」
將礙事的袖子撩成七分,一手搭上椅背,納許湊近電腦螢幕。圖片顯示的視窗中是一份JPG檔,高中青年、墨髮及肩,短袖外頭那壓在走廊鐵扶手的臂膀色調溫潤,華人的五官被身後一干歐美裔立體的線條襯得更加柔軟,畫面中的人淺闔著眼,似在享受陽光和夏日蓬勃,光斑在其身周浮跳,課後喧鬧鎖於圖像,青年沒有微笑。這張照片的鏡頭取得稍遠,相機畫素不足而有些模糊,他憶起那個當下的青年如同沉睡,若乾燥大地湧出了活水,無形而自由的一態。
納許對上吉里安的眼,面無表情。「這是你,白癡。」
「我當然知道這是我,混帳納許。」扯開笑臉,卻是伸腳往對方小腿脛骨踹去,吉里安在對方險險躲過一擊時嘖了一聲,「我的意思是,你居然有我高中時期的照片,一個硬碟槽,滿滿的。」
「我喜歡拍漂亮的東西,我以為你知道。」
「拐彎抹角稱讚我漂亮也沒用!還有,對、『東西』。」將那個單字的尾音抽拉延長,粉色舌尖出現於上下門齒間隙又瞬間退回口腔,吉里安晃晃飲料杯,總算咬著吸管瞄準杯底最後一顆珍珠倏地吸起,咀嚼途中他操作滑鼠點開電腦主人標示最近日期的資料夾,山景湖川、校舍與工作室一角、手部特寫、藝術畫作,畫面飽滿卻始終被指導教授評為缺陷之作,「納許,你喜歡拍『景物』,對嗎。」
--那為什麼你最一開始拍的照片,卻都是「人」呢?
為什麼。
納許不確定自己思考過這個問題,好似這番景象不需打上個問號,它該安上一個句點、是一個既定的事實,他替它編妥代號並在腦中收納歸位,「拍攝吉里安」這麼樣的一個舉動是身體行為,是個反射、排除大腦電訊傳導,像趨光的蛾子湊近美麗的事物--他或許從未思考過這個不成問題的問題,它不經大腦,而吉里安在他眼中鮮活得過份,燦爛得令他下意識截取所有的瞬間。
「都是我,只有我。」
吉里安扯開有些古怪的笑臉。納許在這個瞬間竟無法從腦中四十多種可能的回答裡,找出任何一個是吉里安下一秒會說出的話。
「你喜歡我,你知道嗎?納許。」
納許感到驚惶甚是恐懼。在那些輕狂的歲月裡、在這些漸步成熟的相處中,他竟從未思考甚至是察覺這個不成問題的問題,它已經安上一個句點、成了一項既定的事實,只是他還來不及替它安上一個代號,他就在他心中扎根綻作一朵冰晶色的花。
他想起那座夏雨的石城,白玫瑰與葉攀纏過青年的半臉,髮長如瀑,他這才意識到他所渴望的畫面裡都該有青年和少年的影子,他並不是在「拍攝吉里安」,而是「吉里安本身」便是促使他執起鏡頭的初衷。
「是啊。」納許輕聲喃喃。他是這般的駑鈍而愚蠢。「我喜歡你。」
--喜歡到連說出愛都顯得多餘。
納許對上吉里安的眼,面無表情。「這是你,白癡。」
「我當然知道這是我,混帳納許。」扯開笑臉,卻是伸腳往對方小腿脛骨踹去,吉里安在對方險險躲過一擊時嘖了一聲,「我的意思是,你居然有我高中時期的照片,一個硬碟槽,滿滿的。」
「我喜歡拍漂亮的東西,我以為你知道。」
「拐彎抹角稱讚我漂亮也沒用!還有,對、『東西』。」將那個單字的尾音抽拉延長,粉色舌尖出現於上下門齒間隙又瞬間退回口腔,吉里安晃晃飲料杯,總算咬著吸管瞄準杯底最後一顆珍珠倏地吸起,咀嚼途中他操作滑鼠點開電腦主人標示最近日期的資料夾,山景湖川、校舍與工作室一角、手部特寫、藝術畫作,畫面飽滿卻始終被指導教授評為缺陷之作,「納許,你喜歡拍『景物』,對嗎。」
--那為什麼你最一開始拍的照片,卻都是「人」呢?
為什麼。
納許不確定自己思考過這個問題,好似這番景象不需打上個問號,它該安上一個句點、是一個既定的事實,他替它編妥代號並在腦中收納歸位,「拍攝吉里安」這麼樣的一個舉動是身體行為,是個反射、排除大腦電訊傳導,像趨光的蛾子湊近美麗的事物--他或許從未思考過這個不成問題的問題,它不經大腦,而吉里安在他眼中鮮活得過份,燦爛得令他下意識截取所有的瞬間。
「都是我,只有我。」
吉里安扯開有些古怪的笑臉。納許在這個瞬間竟無法從腦中四十多種可能的回答裡,找出任何一個是吉里安下一秒會說出的話。
「你喜歡我,你知道嗎?納許。」
納許感到驚惶甚是恐懼。在那些輕狂的歲月裡、在這些漸步成熟的相處中,他竟從未思考甚至是察覺這個不成問題的問題,它已經安上一個句點、成了一項既定的事實,只是他還來不及替它安上一個代號,他就在他心中扎根綻作一朵冰晶色的花。
他想起那座夏雨的石城,白玫瑰與葉攀纏過青年的半臉,髮長如瀑,他這才意識到他所渴望的畫面裡都該有青年和少年的影子,他並不是在「拍攝吉里安」,而是「吉里安本身」便是促使他執起鏡頭的初衷。
「是啊。」納許輕聲喃喃。他是這般的駑鈍而愚蠢。「我喜歡你。」
--喜歡到連說出愛都顯得多餘。
吉里安:哪有人告白的這麼隨便啊!
納許:我很認真啊?
......觀念上根本的差異。
納許:我很認真啊?
......觀念上根本的差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