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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GM:Breakthrough
他始終追逐同一道影子,於現實中呼喃、自夢境底探求,邁步與奔馳僅能牽引他、不至於被影子的主人拋下,吐納底層氧氣汰換不全,潮水淹阻腳背,面部卻盈滿風沙,少年聽到了己身的嚎啕,若七月嵐雨的淚、汪洋深淵的沙,那般微不可聞,遠處刺痛視線的芒光依舊盛放,影子拖曳而往的背影挺拔,而他向前抓掘的掌太過瘦小,甚至擔不起一顆心的重量。
直至終有一日,他踏上那影尖,歡快之情尚未言表,影身高聳而立向他撲壓覆下;光面切換,視線所及一片深黝墨黯,依附存生的理由遍尋不著,他張皇失措地再次向前,足底一踏,光溫自後方漫散,影尖好端端地倒在腳下,但他卻低著頭緩慢蹲身,曲彎雙腿的過程已然石風化砂,汗液滑落頸首,滴作一地爛灘,只剩那影子還在,少年跪地抓握,掏出一珠緋色,竟覺如此熟悉──片瞬之間,珠子猛地炸裂,伴隨刺痛耳膜的槍響,男子雙目大瞋,下意識收緊五指,甲片掐入軟嫩的皮肉間,酸澀的疼痛烘著回憶作癮,嗚咽淹死在喉端。
那般念想攪動奢望擬作一副瀕死的型態,他不確定自己還能有多痛,不確定他還能傷得自己有多重。
『──阿玄, 。』
一線呢喃下,他回身,察覺一世的光陰融入那雙異色的眸中,赤冶、海沉,影子的主人將笑意扯在眼尾,安穩靜默得深刻。
男子啟唇,渴求與思念凍得脊骨發涼,天蒼永剎的天色凝在青年靛色的髮尾,逝世與存生並肩齊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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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──阿玄,該起來了。」
最先襲擊五感的知覺是冷。而涼冷至凍寒僅有一線之隔。
玄睜眼,半片頰側凍得發疼。視線之遙浸縈雪色遍連,張口呼氣,白皚蒸騰,雲裡霧裡的景都是夢底的影子,他緩慢扭過上身藉以將身體轉至仰躺的姿態,頂頭是面傘,持傘的女子勾了弧溫婉的笑,眉眼裡有枯盡的森林,從十多年前蒼老至今。
「楓。」他輕喚對方的名,嗓子都是啞的,「準備、好了?」
「一切準備就緒,上將大人。」楓斂眸,音若秋息,稍來冬季將臨的肅殺之語,「隨時能滅了那幫老賊。」
沒有漏聽女子嚙自齒間的殺意,那同樣是為他所困、為他所悲的心緒,僅是諸如憎、憤、恨之類的情感早已超支當年的孩子所能覆載的重量。十多年前,玄將人性溫情連同那人的骨埋入墓底,十多年後,玄躺上墓塚,取回曾依附在那人棺裡的悲憎──他一手種下的籽,爾今便會綻作曾於那人胸口盛放的華,帶了槍響、帶有贖罪、帶上懷念。
撐起身子,掃落肩胛蓋上的雪,玄握住楓伸出的手,站立後踢步立正,對著那方石塚行了個標準的軍禮,四肢襲上一股痠麻的疼,像每一年他躺臥在這石塚上、眼眶酸澀著幾乎落淚的疼。
──他是你的全世界,而你的世界在十多年前崩塌。
「獨。」他會送那幫傢伙下去陪葬,就在十多年後的同一天,所以──「祝我、生日快樂。」
阿玄生日快樂!!!!!想想上次為你慶生是2012年的事了啊,中間隔了兩年之久Q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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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點取自《一滴血的重量》的十多年後,阿玄成為上將、爬到了比阿獨當年更高的位階,一切都只是為了復仇。
而小楓依舊作為副手幫助阿玄,我自己私想、即便是作為類似長輩一樣的存在,但在失去阿獨這件事上,阿玄只要有那個念頭,她只會全力支持,她說不出什麼別懷抱復仇之心活下去,之類的漂亮話--阿獨也是小楓的全世界,兩個失去世界的人聯手,害怕孤單、共享寂寞。
文章篇名取自甜蜜蜜30題 第八題。腦袋想到的畫面是,阿玄側躺在阿獨的墓地上,澳大利亞的5月下著雪--那大概是,失去阿獨後,阿玄唯一能向他撒嬌的方式了。
下面附上BGM。最近將Berserk食畢,被劇場版III的片尾曲觸動到,忍不住將這首歌當作BGM來做搭配,希望大家會喜歡。